农产品出口导向与食品供应是否存在正向协同作用？——基于非洲经济的分析
Aragie, E., Balié, J., Ferrari, E., McDonald, S., Morales, C., Pauw, K.
尽管2008年和2012年出现了食品高价格危机，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政府继续支持开放经济并促进对其他国家的农产品出口。有人担心支持农产品出口会将土地、劳动力以及其他生产要素转移至农产品出口活动，因而减少了国内食品供应。但是，有关农产品出口对本国食品供应之间协同影响的实证分析非常少，尤其是对食品政策的分配作用的影响。本文使用了微观-宏观建模方法来分析促进农产品出口对三个食品供应不足的非洲国家的食品供应的影响：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乌干达。我们发现促进农产品出口对城市家庭的食品消费产生了负面影响，但农村家庭则受益。我们还发现国际商品价格和生产率下降的风险会进一步恶化执行农产品出口导向政策的国家的食品供应问题。
1. 研究目标和定义
本文主要研究以下问题：
（1） 农产品出口导向政策的生产和收入效应有多大？
（2） 农产品出口导向的策略能否产生较大的宏观经济影响？
（3） 农产品出口导向是否会损害国内食品生产和供应？
（4） 不同家庭群体的消费和收入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本文的农产品出口导向指的是出口市场农产品产量上升，这与国内农产品市场的生产之间是竞争关系。一般来说，我们考虑四种农产品出口商品。首先，经济作物，完全用于市场销售，包括非食品作物，如棉花、咖啡、可可或茶叶。其次，粮食作物，包括由家庭消费以及用于市场销售的作物，如油籽、小麦或玉米。第三，非传统出口作物（NTEs），如蔬菜和水果。第四，包含前面所有三类农产品。
2. 模拟设计
选择出口导向政策影响经济的合适起始点是比较麻烦的，因为不同的起始点意味着不同的影响路径。然而，以下四个选择比较有吸引力：（1）出口补贴；（2）对出口行业的生产率促进；（3）对出口行业的选择性资本（要素）流入（由于政策引导的外生冲击）；（4）土地分配远离其他农业部门。 尽管后面三种选择直接改变产出，出口补贴直接影响本国和出口市场的相对价格。相对价格的变化内生地影响本国宏观变量（产出结构、供给和价格），使得它成为一个用于分析出口导向政策导致的经济调整的自然选择。因此，我们假设出口补贴相对基准水平上升10%。我们将出口补贴的产品分为以下四类：（1）整个农业部门；（2）仅经济作物；（3）仅粮食作物；（4）仅NTEs。
小型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导向政策容易受一系列风险因素的影响。其中主要的风险为国际市场的价格波动。为了考虑到这样的国际市场价格风险，我们模拟了当政府促进出口时食品和农产品的世界价格下降10%的情景。另一个风险是由于天气或气候冲击导致作物收成不佳，这反映在农产品部门生产率下降10%的模拟中。这两个额外的模拟主要用于研究出口导向政策对食品供应的稳定性维度的影响。
3. 研究结果
农产品出口增加对所有国家的农业部门的产品生产和供应整体产生了正向影响（见表2）。但也有例外，乌干达对整体农产品和经济作物出口的促进以及肯尼亚对NTEs的出口的促进均导致农产品供给的小幅下跌。根据表2的结果，我们可以看到，减少所有农产品出口税对农产品产出有巨大的影响，其次是出口导向对经济作物的影响。这些影响对于肯尼亚来说更大，其中农业部门产出上升了3.6%，而乌干达的产出只上升了1%。尽管经济作物是肯尼亚和乌干达农业产出上升的主要贡献者，对于埃塞俄比亚来说经济作物和油籽部门均对农业产出增长做出了较大贡献。我们还能从表中观察到随着生产者面对不同盈利度的农产品种植选择下向政策目标农产品转移的替代效应。经济范围内的资源分配也发生了变化，制造业和服务业的产出出现小幅下降，使得乌干达和埃塞俄比亚的整体产出下降。肯尼亚整体产出小幅上升，这是由于农业产出增长更强劲，尽管制造业和服务业产出小幅缩小。
农产品出口导向政策对食品供应稳定性的影响是通过分析当经济中农业面临重大风险下食品和农产品消费的变化。这些风险包括国际价格波动和生产率下降。
图1展现了当农业出口面临世界市场的负向价格冲击时，食品供应相对于基准情形发生的百分比变化。这些结果对于不同家庭影响不同，取决于这些家庭是否主要从事农业活动。在世界农产品下降的模拟情景下，出口导向政策将减少农村家庭的福利和消费。出口税减少和世界农产品价格下降的联合作用下将导致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农村地区的食品和农产品消费下降0.6%至0.9%，而乌干达农村地区的影响并没有这么显著。但是，乌干达的农村和城市家庭对于经济作物的消费显著下降（高于3%）。同时，所有国家的城市家庭对农产品的消费需求上升。总体来说，国际食品和农产品价格风险对食品供给影响很小。
截然相反的是，农业部门的负向生产率冲击导致所有国家城市家庭对农产品和食品的消费下降（见图2）。但是，在当出口税减少的基准情境下，农村家庭的农产品消费上升。具体来说，出口导向政策下农业生产率下降10%使得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乌干达农村地区对农产品消费分别上升7.1%，4.6%和5.5%。同时，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和乌干达的城市家庭对农产品消费分别下降6%，2.6%和9.1%，进一步恶化了贫穷群体的食品供应问题。在国家层面，相比没有出口导向政策和冲击的情形下，负向的生产率冲击导致这三个国家的食品供应分别下降7%，3.9%和5.4%。
4. 总结
本文使用了微观-宏观模型方法来分析农产品出口导向政策对三个食品供应不足的非洲国家的影响：埃塞尔比亚、肯尼亚和乌干达。模拟结果发现出口导向政策促进了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但是，出口增长的来源则是不同的。尽管对于埃塞俄比亚油籽是出口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在肯尼亚和乌干达经济作物则推动了出口增长。另外，我们发现在这些国家中农产品出口导向政策对城市和农村家庭的影响相反。尽管城市家庭的食品供应减少，农村家庭由于收入上升则食品供应增加。这对于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影响更大。本文还发现出口导向政策下国际市场价格和生产率下降的风险会进一步改变食品供应。
文章来源：2018年GTAP会议文章
摘要翻译：欧阳梦春